第85章 越來越緊密的聯絡
一秒兩秒三秒,三個人就這樣莫名地僵持著。顏可可想站起來,肩膀一抖卻撞到了旁邊的吧檯,‘插’著白玫瑰的‘花’瓶傾斜滾倒,裡面的水劈頭蓋臉地淋了她一頭一身。
“可可?!”俞成瑾一步上前按住滾落的‘花’瓶。
眼看著‘女’孩竟然絲毫沒有酒醒的意思,啪噠一聲就四仰八叉地醉倒在地。
楚天越看著同樣一臉愕然的俞成瑾:“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喝的這麼醉!”
“楚先生,”俞成瑾冷笑一聲:”我好像不記得自己有責任替你看著她,更不記得自己有義務接受你的質問。
如果你想知道她為什麼喝一點就會醉,我想大概是因為心裡惦念著難解的抑鬱吧。”
楚天越沒有說話,只是盯盯地看著側躺在地板上呼吸均勻酣暢淋漓的顏可可。
“你不打算把她撿起來麼?”俞成瑾饒有興味地看著那發呆發得很不合時宜的楚天越:”那我來吧。”
他摘掉大衣丟在沙發上,捲起襯衫的袖子俯身把顏可可撈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這種烈‘性’葡萄酒酒‘精’力度過於凶猛,抑或是顏可可本來就很想喝醉。此時她就像一隻柔軟的貓咪,任人擺佈卻毫無知覺。
“天越...”醉中的囈語含糊不清,但在這樣的氣氛中,每個人都聽的清晰。
俞成瑾把‘女’孩放在沙發上,悉心地用靠墊墊在她頭髮下面:“楚先生,你知道她家裡的茶葉在哪麼?那酒上頭厲害,想辦法灌進去一點,否則明天起來頭疼的厲害。”
“你沒有來過這裡?”楚天越看著俞成瑾,竟問了完全不相關的話。
“那又怎麼樣?你很得意麼?”俞成瑾微微一笑,深藍的眸子裡呈出一絲優雅的挑釁。
“沒有。”楚天越走過去,坐在顏可可身邊,扳開她醉夢中還攥得緊緊的拳頭:”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喜歡她。”
“呵,”俞成瑾提起沙發上的外套:“我只知道,如果她現在喊的是我的名字,我絕對不會把她留給你。”
“如果我還能給她幸福,也絕對不會讓你有機會出現在她身邊。”楚天越說。
“那好啊!”俞成瑾拉開窗簾,推開玻璃,厚重的寒風瞬間灌入客廳。
“下面沒有行人沒有車,跳下去不就成了?”俞成瑾挑釁地看著楚天越:“是男人你就該乾脆點,愛不愛死不死,給個痛快話,也好過整天這般折磨她!”
——每一天閉上眼睛,我都不能確定自己還能看見明天的太陽。
所以我珍惜在別人眼裡看起來再平常不過的一切。
這是柯顏在臨死之前的前一晚,對楚天越說過的話。
他的目光輕輕落在顏可可的臉上,直到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當自己開始對生命有如此執念的時候,才真正明白她的苦。
“醒酒茶在廚房左手第一個櫃子裡,你去燒水。我幫她把衣服換一下,裡外都淋溼了,這樣穿著會著涼的。”楚天越俯身抱起沙發上的‘女’孩,往臥室走去。
“你倒會挑……”俞成瑾哼了一聲,還是乖乖走進廚房。
抱著手肘數水開的時間,將茶葉沖泡進‘精’致的杯子裡。俞成瑾從冰箱的冷庫裡找出冰塊讓入冷水裡。因為此時的茶杯冒著滾燙的氣息,他只能想到這種辦法降溫。
然後...冷熱一‘交’替,玻璃杯就炸了。
因為他的大學課程裡除了法學心理學就是經濟學和外語,沒有大學物理和家政實踐。
一籌莫展地看著廚房裡的狼藉,俞成瑾有點尷尬,他想幹脆還是溜走吧。一轉身卻聽到腳下一聲淒厲的慘叫,頓時叫人‘毛’骨悚然!
“對不起對不起!”他低頭看到被踩了爪子的顏小貝正炸著‘毛’,頓時更加鬱悶了。
想不到,要跟一個這麼有生活情調的姑娘生活在一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俞成瑾有過無數的‘女’人,但只在酒店,從來沒有去過任何人的家。
因為在他的字眼裡,沒有愛情,身體的契合也不過就是那幾寸荒唐的‘交’集,彼此都不應該走入對方的生活。
所以他從來不會帶任何‘女’人回家,也不會把自己的DNA留在任何‘女’人的梳妝檯前。
這時楚天越從房間裡出來,從電視櫃下面的工具箱裡取了把剪刀出來。
俞成瑾不由自主地微張嘴巴,以示驚愕:“你,這是要幹什麼?”
楚天越看了他一眼,用令人捉‘摸’不透的口‘吻’問道:“前面的那種扣,要怎麼解?”
俞成瑾腦中嗡地一聲,他已經記不清自己解過多少種類繁複的文‘胸’釦子了,但在楚天越幽幽吐出的一句問詢下,竟是呆若木‘雞’。
“所以你......是要剪開麼?還是我來吧。”俞成瑾兩步走到房‘門’口,卻被楚天越狠狠地盯住。
“你沒有資格介意我做什麼,”俞成瑾同樣是一個喜歡制定規則而不是遵守規則的人:“我們兩個,現在還都不是可可的男朋友,共同照顧她是我們應有的競爭。但我敢說愛她,你不敢。”
撞開楚天越的肩膀,俞成瑾冷著臉走進去,可就在他想要伸手去掀被子的一瞬間,也不知道那酒裡面是摻了間歇興奮劑還是怎麼著,顏可可居然醒了!
被子下的身體冰涼的,她發現自己只穿了‘胸’衣和絨線‘褲’,而面前的兩個男人——一個試圖掀開自己的被子,而另一個正拿著把剪刀站在身後!
“你幹什麼?!”顏可可觸電一樣抱著被子縮起來,不由分說就給了俞成瑾一個耳光。
“可可——”楚天越走過去:“你醉了,只是在幫你換衣服。”
“兩個人幫我換?一個換……另一個看?”顏可可氣急敗壞地大吼道:“還帶著剪刀!你們是要解剖我麼!滾出去啦!”
“那你自己來。”俞成瑾撫‘摸’了一下生疼的臉頰,把‘床’上那套乾淨的內衣‘褲’遞給她。走出房‘門’的瞬間與楚天越擦肩而過,心想:拿著剪刀的是你,憑什麼捱打的是我。
“可可……以後,不要再喝酒了,答應我。”楚天越說。
“你也滾出去啦!”顏可可心裡莫明地煩躁了起來:“楚天越,你怎麼能允許別的男人碰我!”
“你也不該隨意把自己暴‘露’在別人可以碰到你的危險下。”
“我……”
這個時候,就算是沉默也比說‘我解不開你‘胸’衣釦子’更有氣氛吧。所以楚天越什麼都沒說,只是幫她關上‘門’,轉身出去。
“喂……你今天,為什麼來找我?”
“聖誕快樂。”楚天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翻糖做的聖誕薑餅人,輕輕放在顏可可的‘床’頭:“答應我,要照顧好自己,保護好自己,不可以再隨便喝酒了。”
“我知道了……”顏可可看著那可愛的薑餅人,心裡漸漸撤下了防備。
換好衣服走進空無一人的客廳裡,顏可可卻不再覺得孤單了。她扶著酒後一眼‘混’沌的腦袋,原地轉了兩圈。
‘花’瓶裡的水撒了一地,廚房間還有炸裂的玻璃杯,顏小貝拖著一條被踩炸‘毛’的腳從自己咪嗚咪嗚地抗議。
這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呀!顏可可張大了嘴巴,斷片這種事還是第一次在自己身上發生。
依稀記得,在電梯裡的時候好像有被俞成瑾那個‘混’蛋強‘吻’過是不是?後來呢——她進‘門’就看到楚天越了麼?有沒有對他說些什麼啊。
楚天越走到樓下的時候,俞成瑾正在車旁吸菸。
“你也被趕出來了?”他上下打量一下臉‘色’蒼白的男人:“看來這回真的是踩了小野貓的尾巴了。”
“顏可可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女’孩,可以用來征服和駕馭。”楚天越冷冷地回敬:“你碰不起她,就請離開地遠遠的。”
“酒,要麼?”俞成瑾挑了挑‘脣’,晃了晃手裡那半瓶紅酒。
“我不能喝。”楚天越拒絕的很乾脆,因為酒‘精’對於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來說,是接近於送命毒‘藥’般的存在。
“今天晚上,她差點遭到槍擊。”俞成瑾嘆了口氣,對著楚天越的背影道:“一個叫凌犀的偵探跟她在一起,逃到鬧市區與我偶遇……囑咐我送她回來的。”
“你說什麼?”楚天越凜然站住,扭身過來。
“雖然我不是商圈裡的人,對那些爾虞我詐也不感興趣——”
“只怕律師才是世界上最爾虞我詐的職業吧。”楚天越不客氣地截住他的話:“請你告訴我,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有槍擊——”
“楚天越,你該問問你自己才是。”俞成瑾抱著手臂冷笑:“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小姑娘,她的身邊為什麼會出現危險。衝你還是衝她,你比我有數才是。
楚氏集團與齊嶽產業的明爭暗鬥早已白熱化,我不感興趣不表示我看不清這裡面的路數。你楚天越做的每一個局,也未必就是乾乾淨淨的。
但是我警告你不要把可可攪進去——否則我一樣對你不會手下留情的!”
楚天越面無表情地說:“你錯了,顏可可不是一個平凡的小姑娘,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儘可能地拉開她與危險之間的步數。
如果我真的無能為力,只想問你一句話——就算賠上你父親一輩子的心血,你也願意帶著顏可可離開這狂風驟雨麼?”
“你動我俞信,隨便。你動我的家人,我不會放過你。”俞成瑾的回答乾脆有力。
楚天越掐滅煙,單薄的身影在寒風中驟顯孤寂:“那麼,請你奉勸你的父親,楚氏和齊嶽之間的渾水不是他能趟得起的。說起來,楚氏作為他獨立財務的母公司,不是什麼屁股都擦。做人做事,不要太貪婪才好。”
“我說過,老頭子的生意我不管的。”俞成瑾的笑容帶著那麼點玩世不恭:“楚天越,我也奉勸你一句,玩遊戲呢能首先要懂一個道理,想做最後的贏家……首先你得活得足夠長。走了……回見!”
拉開車‘門’絕塵而去,俞成瑾始終還是覺得心裡有點不舒服。
“喂,爸。還沒睡啊?”他撥打了父親俞剛的電話。
“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你最近生意怎麼樣了。”
俞剛那邊不耐煩地訓斥:“你不是不管麼?當初讓你經商就跟要拔你皮似的——”
俞成瑾似乎沒有什麼心情跟父親‘插’科打諢:“我聽說你越過楚氏與南洋一家貿商行談了些合作專案,對方是什麼人?”
“華僑家族式企業,商譽良好,財報堅穩,放心——你爸我滑頭了三十年,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都多。唉……越過楚氏嘛,主要是因為這次的合作跟齊嶽是綁在一條船上的。人家是大頭,你爸我也就是在下面喝幾口湯罷了。”俞剛說:“行了你別管了,有空好好想想自己的‘私’人問題,別總給我上負面新聞。”
“可我總覺得楚天越這個人不太簡單,他要做的事未必針對俞信,但總有些無辜的犧牲者咬了不該咬的鉤——”俞成瑾心事重重地打了個急轉彎,差點就跟對面的車撞上。
“行了!他再不簡單也不過是個年輕輕的病秧子——”俞剛不耐煩地掛了電話:“你管好自己哈。”
就在這時,妹妹俞佳的越洋電話也衝進了俞成瑾的手機。
算算時差,那邊應該正是下午茶的時候。
“哥,想我沒?”
“想,想你妹呀!”俞成瑾苦笑不得地揶揄了一句。
“我本來就是你妹嘛!”俞佳咬著手裡的飲料吸管,在電話那端發出悉悉索索的動靜:“下午茶時間用來給你打電話,不感動還諷刺我,真是的。”
“讓你過去好好反省錯誤,好好讀書的,”俞成瑾恨鐵不成鋼地笑:“居然還有空舒舒服服地下午茶?”
“我有好好反省呀。”俞佳不服氣地說:“每週都有做兼職攢錢的,以後買最好的化妝品遮瑕膏,等回國了親自送給那個章小雪。你們賠的是你們的,我自己惹得禍我自己賠。”
“還算你有點良心。”俞成瑾道:“嶽子凡呢,他……還是不理你?”
“是啊……”提到這個俞佳心裡也不好受,兩人前後腳出國,雖然不在同一所學校,但好歹都在同一個城市。嶽子凡卻連自己的手機都沒有留給俞佳。
“我可是經過了多方輾轉打聽他的近況,才知道他最近也不太好。好像是他媽媽親自飛到國外來,因為他‘弄’丟了他大伯給的一個什麼東西,被罵得很慘呢。”
俞佳說的話讓俞成瑾也覺得有點納悶:“什麼東西丟了啊?還值得親自跑過去責罵——”
“誰知道呢?只聽說岳家的大伯很權威,隨便吼一聲,子凡他爸媽都要嚇得跟篩糠似的。”俞佳嘆了口氣:“行了我不跟你說了哈,一會兒上課了。”
岳家大伯?
俞成瑾擰著眉頭,不知不覺的已經開到了家‘門’口。他看看手機上面還剩一格電,接通了同事兼好友,楊驕的電話。
“Johnny,還沒睡吧?”
“恩,我記得你表哥以前是齊嶽產業的渠道部經理是不是?在齊嶽待了有八年,應該知道不少事兒吧。”
“我知道跳槽了,三年前出國的我不是也去那個Party了嘛。後來聽你說他最近又回國了麼?對——我想打聽個人,你要是有空能不能約他出來見個面。行——當然我請了呀,謝了,這事幫我上著點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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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可可第二天睡到自然醒,‘摸’著‘混’沌沌的腦袋,心想自己真的是再也不能碰酒了。
她剛想把窗簾開啟,突然想起昨天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又記得凌犀對自己的囑託——話說,他受了槍傷,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手機已然沒電,顏可可先充上電。然後把屋子裡裡外外打掃了一下,等放好水正要給顏小貝洗澡的時候,凌犀的電話竟在開機的一瞬間閃了進來。
“可可!怎麼一直關機?”
“不好意思,昨晚沒電忘記充了。”顏可可知道自己定然是叫人家著急了,先抱歉道:“那個,你的傷怎麼樣了?”
“我沒事……已經到你家樓下,你再不接電話,我就只能闖進去了。”凌犀說話間顏可可悄悄探出頭去,只看到男人站在車旁邊,一手衝她揮了揮。
“那你上來,我去開‘門’。”
“不用了,看到你沒事就好。另外——不要跟貝兒說,免得她擔心。”凌犀轉身上車,健碩的身姿竟是全然看不出帶著傷的疲態。可就在顏可可準備拉上窗簾的一瞬間,只覺得對面樓裡有什麼東西一閃陽光,十分刺目。
她有一種不想的預感,即便不敢繼續窺探下去,還是覺得對面的窗戶——似乎有人在盯著自己。
“凌犀!”
“怎麼?”正要掛電話的時候,顏可可突然一叫,凌犀即刻驚覺了起來。
“好像有人在對面樓裡監視我。”顏可可捏著電話,有些緊張。
“你先別怕,我馬上上去看看。”
凌犀隨身帶著工具箱,裡面的配套設施顏可可曾在他弟弟的診所那邊見到過。只看到他熟練地架起望遠鏡,用剪刀在窗簾上開了一個小小的‘洞’,因為撥開窗簾的動作是在太引人注意了。
要知道,這世上最等同的危險就是你在看著他的同時——他也在看著你。
“是不是有人?”顏可可湊過去,小心翼翼地問凌犀。
尚未得到肯定的回答,突然作響的手機鈴聲幾乎嚇壞了全神貫注的顏可可。
“楚天越?你——”
“可可……你先別緊張,叫凌先生聽電話。”楚天越對她說。
“你……你怎麼知道這——”顏可可驚訝萬分,雖然昨晚斷片嚴重,但她相信自己一共也沒有對楚天越說過幾句話吧。何況槍擊這件事,她本來也沒想告訴他。
“昨晚俞成瑾對我說了,”楚天越回答:“你不要緊張,對面樓裡的人是我安排二十四小時保護你的保鏢。所以你叫凌先生聽電話,我有事要對他說。”
顏可可看看凌犀,把電話遞給他。
“凌先生,謝謝你昨晚保護了可可。不管你和秦小姐之前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楚先生,你‘弄’錯了我的意思。”凌犀的‘腿’傷不算輕,這會兒站著有些吃力,便扶著窗靠在沙發上繼續說:“首先我是偵探,接受別人的委託對您進行調查,並不帶有任何主觀‘色’彩。其次,我是貝兒的朋友,也就是可可的朋友。昨天的事,不管是衝誰而來,我都有義務保護可可的。”
“凌先生,如果你是真心為了秦貝兒好,為了顏可可好。”楚天越停頓幾秒,終於對他誠懇地說道:“希望你考慮跟我合作,我已經觀察你很久了。”
凌犀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昨晚的槍擊子彈,跟之前殺害王青嵐的是一模一樣的。楚先生,我有理由相信這件事與我有關,也就意味著與你有關。”
當凌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楚天越就已經明白的他的答案。資訊共享——則意味著合作與信任。
“謝謝你凌先生。”
凌犀把電話遞還給顏可可,‘女’孩狐疑地揣測著兩人之間的對話,然後將聽筒放在耳側。
“可可……”
“恩。”
“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顏可可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你也是……保護好你自己。”
凌犀收起工具,在沙發上坐了一會。他身上帶著槍傷,該是還沒有完全退燒。
顏可可有些過意不去地看著他:“喂,楚天越跟你說什麼啊?”
“他希望我替他做事。”
“哦,那你開價高一點吧。反正他有的是錢。”顏可可半開玩笑地說。
“我答應他,不是因為錢。”凌犀喘息了一聲:“這潭渾水既然已經攪了進去,我只想把貝兒和你撈出來。”
“凌犀,”顏可可輕輕皺了下眉頭,幽幽地說:“你只要保護好貝兒就行了,我逃不開的。因為我是柯顏呢……”
凌犀離開以後,顏可可對著書本卻始終也看不進去。說實話,對於身邊那些若即若離又不明所以的危險,顏可可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恐懼。
歷經生死絕望,她早就明白有些生存之道就是在勇敢的面對與無情的抗擊中走出來的。她只是有點擔心楚天越,擔心自己的父母。
腳下的水越來越深,看不清的遠比看得見的更令人恐懼。
可就在這時,不知疲憊的手機鈴聲在今天早上第三次作響。
顏可可沒有想到這個陌生的境外電話居然會是已經兩個月沒有聯絡的嶽子凡。
“可可,我有件事想問你。”